【私人订制•前卷】
设定：可能只是为了写香评而存在的ABO
公司灵感来自电影《私人订制》
有私设，勿上升
前卷
00.
“ 朱先生你好，我想请问一下你为什么会选择我们公司？ ”
“ 我看了你的简历，英国名校金融硕士……为什么会选择来应聘情感顾问呢？”
上午九点半的阳光穿过大片玻璃幕墙，脚下是川流不息的尘世和波光粼粼的江面
朱志鑫垂下眼睫，轻轻勾了一下嘴角
像过去对着镜子练习过的无数次那样
露出了一个干净又纯洁的笑容：“ 可以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
四十岁加的HR在面试桌后捂住心口：阿姨可以
01.
朱志鑫的初恋发生在他的十七岁末
转学到这所私立高中已经快两个月，妈妈怕他跟不上课程，在跟老师商量过后决定让他从高二重新念起
十七八岁的男孩子总是长得很快，他生在十一月，不过也就比同班同学大上几个月，身高却是超出了不少，他的座位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没有同桌一个人享受两张桌子也挺好
下午最后一节是固定的自习，教室的后门被推开，有人轻轻拍他的肩膀：” 同学，帮我叫一下xxx ”
朱志鑫认识他，是高一级的学长，高大帅气很受欢迎，朱志鑫经常看到他和不同的男孩女孩一起逛操场，他小声的把外出邀请传给前桌，前桌仰着身子看到来者何人，带着八卦的雀跃一路将信息传到那位耳边，少男少女们像一群被汽笛声惊起的云雀，轻轻聚集又散开，分享着青春期的小秘密，女孩子红着脸从后门出去，却忘了把门关严实
朱志鑫快要分化了，最近总有些低烧，很是怕冷，他起身关上钻风的班级后门，裹紧外套摸摸后颈，薄薄一层皮肉下有一小块凸起
十月底的天已经开始黑的有些早了，朱志鑫背着书包走出校门时天色已经变得深蓝，他在一排排接送的车辆里找到继父安排给自己的那辆，拉开车门坐上去
舒适的座椅，家里保姆提前准备好给他垫肚子的食物，温热的茶水，还有戴白手套穿西装的司机
车辆驶过街道停在新家门口，圆圆的地灯像月亮，从院门一直铺到玄关口。妈妈在二楼带大落地窗的练功房里向他招手，穿着整洁衬衫的继父为他打开家门：” 鑫鑫回来啦，快去洗手我们一起吃饭！”
朱志鑫上楼放下书包，他现在也有了自己的房间，松软床铺边铺着长毛地毯，宽敞的书桌上摆着护眼学习灯，他赤脚站在房间中央被温暖的室内空气熏红了眼角
“ 鑫鑫，来~”
妈妈站在房间门口，练功服边角是精致的手工刺绣，长发挽起露出姣好的颈部线条，在温暖的室内绽放成一支被人细心呵护的兰花
再也没有人会用力拉扯她乌黑的秀发，再也没有人会用暴力打碎她脆弱的骄傲
瓷器本就是金尊玉贵的艺术品
不该流落市井明珠蒙尘
妈妈这次真的嫁的很好，一切都会变好的
所以他会很努力，很努力，做一个乖小孩
02.
私立学校的课余活动很多，十二月的日历刚撕掉几页，圣诞晚会已经如火如荼的筹备起来，朱志鑫真的很怕冷，即使在温暖的室内，也总是习惯将手指缩进袖子
文艺委员是芭蕾特长生，祖上往下富了不知几代，很是看不惯他这种一朝上枝头的野凤凰
她额前的头发一丝不苟的用珍珠发箍圈起，抱着报名表用指节去敲朱志鑫课桌
有钱人家的小孩就算捉弄人也不太会直接撕破脸皮，他们只会不怀好意的笑着说：
“ 听说你妈妈很会跳舞？”
“ 朱志鑫，跳个舞呗？”
朱志鑫攥紧了袖口不说话，指尖用力压在桌面失了血色
他实在不太会应付这种局面
“ 我跟他一起跳 ”
毕业班很闲吗，朱志鑫这样想着
高个子学长已经不知道是本周第几次造访他们班，他听爱好八卦的前桌聊起过：学长家不过小打小闹的经营着一家杂志社，在这帮富豪子弟间本排不上号，但人家有个很会找对象的哥哥，连带着唯一的弟弟水涨船高成了一群小纨绔的领头羊，整天招猫逗狗最见不得美人落难……
等到回过神来，朱志鑫已经和学长并排站在了校舞室的落地镜前，高他半头的大男孩抬起手掌比划着两人之间的身高差：
“ 你有多高？”
“……172,173吧 ”
“ 你哪一年生的？”
“……05，十一月 ”
“ 我也是05！不过我九月的比你大~”
“ …… ”
“ 你有腹肌吗？”
“ 学长……”
“ 还叫学长？叫文哥~”
“ ……文哥”
03.
最后学长挑中了某知名组合大火过的couple dance，第一次合拍子时朱志鑫羞的不敢看镜面，缩手缩脚躲在对方投下的阴影里，未完全分化的朱志鑫暂时还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但那并不妨碍他被学长身上饱满的荷尔蒙刺红耳朵
看着镜子里两个人之间完全可以再塞进一个人的尴尬距离，学长拍拍他的肩示意先暂停，关掉音乐后拉着他并排坐在舞室一角的小沙发上联络感情：
“ 你基础很好，就是……有点太保守了，你懂我意思吧，我们这个舞跳好了就厉害，跳不好就垃圾 ”
“ 他们越说你，你就更应该好好跳打他们的脸 ”
“ 我觉得你的part可以再女孩儿点……”
学长边说着边摸出手机给他看同类型的舞台视频
朱志鑫的视线却停留在了学长优越的下颌线上
日历撕得很快，平安夜那天刚过了中午天空就阴沉沉的压下来，像是要下雪
参演的学生在校礼堂带妆等着彩排，朱志鑫搞不定造型师给安排的耳夹，对着化妆镜捣鼓半天也没顺利戴上，学长接过来捏着他耳垂轻轻巧巧就弄好，朱志鑫感觉自己被碰触过的地方变得火烧火燎，心下慌乱僵着手指去扯衣服上的装饰带
下午彩排完朱志鑫接到妈妈的电话，说晚上会和继父来看他演出，让他本来的七分紧张攀升到了十二分，小时候练舞留下的坏习惯冒出来，踮着脚尖在后台像只小企鹅似的乱晃
学长从布置舞台的一捧白玫瑰里抽出一支别到他耳后：“ 别紧张。”
等到结束演出从舞台上下来，学长急匆匆套上大衣要赶去校外的平安夜派对
“ 学……文哥！”
朱志鑫跟着他从礼堂侧门跑进漫天的大雪，学长停下回头看到他还只穿着演出时的一件单薄衬衫，解下自己的围巾裹到他身上：” 今天表现的很好，有被惊到~我赶时间，外面冷快进去吧！”
路灯投下的光线像把刀狠狠劈在他心头
终年不散的阴霾退潮，露出贫瘠又珍贵的海岸线
他回到休息室打开储物柜，捏起和羽绒服摆在一起的那支玫瑰
围巾上还残存着学长身上的古龙水味道，木质调的不知名男香
当夜回去朱志鑫就发起了高烧，预谋已久的分化终于来了，他在浑浑噩噩的湿热里第一次闻到了自己信息素的味道
是掐断玫瑰茎秆后留在指尖的青涩
如中药般浓烈的广藿香包裹着的未开的白玫瑰，脆弱的花朵在微苦的木质香辛料里被治愈，被抚慰，悄悄绽放在了冬夜的第一场雪里
很多年后，朱志鑫因航班延误滞留机场，在免税店热情的导购小姐递来的一张试香纸上
他闻到了和自己如出一辙的香味
Voleur de Roses
小偷玫瑰
是啊，有人趁着月黑风高雪夜无痕
偷走了他最珍贵的小玫瑰
04.
除夕夜，朱志鑫踌躇很久才发出那条被伪装的冠冕堂皇看似群发的祝好消息
窝在棉被里睡去前听到楼下客厅隐约传来春晚的结束语，熟悉的背景乐渐渐飘远
好几千块的手机，响都不响一下
隔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到枕头下摸手机，却在摸到手机之前先摸到了两个大大的红包
一个写着新年快乐
一个写着快乐长大
打开微信，置顶的对话框上标着小红点，简简单单三个字
【新年好】
朱志鑫对着初升的朝阳拍下红包传到朋友圈：新的一年，一定会有更多的好事
过完初一过十五，早上吃完汤圆后朱志鑫早早就发送消息故技重施
可这次一直到了晚上也没收到回复，朱志鑫懊恼的收起手机
复又打开朋友圈欲盖弥彰：新一轮的群发来咯~
设置：部分好友可见
05.
新学期，学长要准备升学已经很少再来他们班
一直到春季运动会，国际部愿意参赛的人少到要几个年级混合参赛才能凑足一支接力赛队伍
朱志鑫咬咬牙冒着刚分化信息素还不稳定的风险报了名
他排在学长前一棒
仰着张细白的小脸，运动服下摆灌满了风
鼓胀的像是盛满了一万只蝴蝶
那是他唯一一次，肆无忌惮地，奔向他
奔赴一场盛大的空欢喜
跑完下来朱志鑫觉得脑袋有些发懵，坐在操场边的草坪上不想动，被汗浸湿的头发贴在额头上，昏昏沉沉就想往地上躺
“ 朱志鑫！”
“ 不舒服吗？”
“ 来，我背你 ”
操场上有人在玩泡泡枪，学长背着他穿过大片轻快的罗曼蒂克
他伏在他宽阔的背上，圈住对方脖颈的手臂都不敢收紧
生怕勒碎了那些漂亮的五彩气泡
皮肉下逐渐成熟的腺体和心脏一起
越跳越快，越跳越重
朱志鑫想：他会听见吗？他有听见吗？
私立学校总有些奇奇怪怪的课程，尤其是他们这种往国外名校输送的特殊班级
跨级的美术鉴赏课在艺术楼的画室一起上，三个年级加起来百来号人在油彩气味里叽叽喳喳
朱志鑫的头发有些长了，低下头时浅浅覆住眉眼
尘埃在投影仪投出的光线里漂浮，学长在问他准备去哪里
想想妈妈和继父咨询了多方机构得出的结论，简单的几个字咬在舌尖：
“ 英国吧……”
学长轻轻拨开他额前的发：“ 那朱志鑫，我在英国等你。”
06.
故事讲到这里没了下文，HR好奇的追问：“ 后来呢？”
“ 后来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也没有再联系过 ”
“ 他没有去英国，并且删掉了我的微信 ”
“ 我记得他的电话号码，知道他所有社交账号的ID，还可以看到他微信朋友圈陌-生人可见的最新十张照片 ”
“ 他很少发朋友圈了，几个月都没有一条，不是游戏就是健身 ”
HR追问道：” 你没想过问问他为什么吗？”
“ 我不敢了 ”
“ 他删掉我之前发过一条朋友圈：你永远感动不了一个不爱你的人，就像永远叫醒不了一个装睡的人”
“ 我看招聘介绍上写情感顾问是帮别人解决关于爱情的问题 ”
“ 我觉得，我很适合这份工作 ”
“ 这些年我也设想过很多种假如，如果我可以勇敢一点，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
“ 我太明白喜欢一个人最后却没说出口有多遗憾 ”
“ 听说人类的体细胞只要六七年就会全部换成新的，但是神经细胞不会，它们会一直记着这种遗憾，一直一直 ”
“ 关于如何遇到爱情，我能写出一百种桥段 ”
空气很安静，朱志鑫低下头，手表指针堪堪越过十点二十
阳光和玻璃幕墙的折角有了细微改变，脚下依旧是川流不息的尘世和波光粼粼的江面
空调出风口下不远处摆了一盆绿萝，冷风轻轻调戏叶片
一切都是最寻常的样子
他听见背后的门被人推开，皮鞋踏过地板的声音在鼓膜上放大
“ 现在，你有一百零一种了。”
07.
五十分钟前，公司大门人脸识别成功的提示音让躲在电脑后玩开心消消乐的前台接待小姐迅速立正站好：“ 小刘总早！”
来人随意摆摆手：“ 会客室有人吗，昨晚通宵困死了，我得找个地方躺会儿……”
“ 张姐在面试新人，长得可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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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